曲梨陪著譚芯苒吃過大餐, 才回到家裏。

今天是登錄游戲的日子，曲梨梳洗過後躺在了床上。

曲梨眼睛一閉一睜，再入目的就是游戲大廳了。

“你回來了？”

曲梨剛落地, 就聽到了腳邊傳來的清脆童音。

她低頭看到了眼巴巴望著她的卡卡。

卡卡小小的豆豆眼閃動著激動的神色，顯然是對她的到來非常期待。

曲梨蹲下身，抱住卡卡的咯吱窩，把它摟進懷裏。

“你等很久了嗎？”

語氣是曲梨都沒差覺到的溫和與關切, 卡卡聽著這句問候, 歪著腦袋看了曲梨一眼，才把頭埋進曲梨胸前，嗯了一聲。

這個嗯字透露出的委屈讓曲梨無奈的笑了笑，跟著對卡卡說起來了她這次去療養院的事情。

卡卡靠著曲梨, 聽著她的心跳, 靜靜的聽著曲梨的聲音, 感覺自己的心跳也一蹦一蹦的幾乎同調。

剛才它就覺得曲梨這才進來有什麽不一樣了，因此把頭試探的埋進了曲梨胸前, 結果曲梨沒有推開它, 這是說明他們有戲嗎？

自從卡卡上次吻了曲梨以後, 就下定決心要負責的, 在秦灼羽看來, 男人跟一個女孩子發生了親密接觸就應該要擔起相應的責任，不然就叫耍流氓！

他秦灼羽從小收到的教育, 是怎麽都不會做出這種不男人的事情, 因此它選擇負責人，做個有擔當的男人！

至於他的未婚妻……秦灼羽這會只能在心裏默默道歉了, 他也知道退婚不好，但他跟曲梨已經這樣了, 那……那邊就只能退婚了。

想好了後續的處理方式，卡卡扭捏著覺得自己應該對曲梨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，讓她心裏有底，不要以為他是不負責的壞男人。

卡卡想到這裏，深吸一口氣，剛準備開口，就被系統突然冒出來的提示音打斷了。

“叮咚！親愛的玩家！恭喜你通過了A級副本。不過短短幾次游戲就能打敗A級BOSS，小姐姐實在是太厲害，讓法布利太喜歡了！！！”

曲梨聽著耳邊響起的法布利的聲音，一股沒由來的心悸，讓她猛的擡起頭。

“謝謝你。”曲梨平靜回應，想看這時候法布利冒出來是要幹什麽。

“嘻嘻，小姐姐呀，想體驗更強大的實力和更刺激的人生嗎？”

法布利再次開口，聲音也從一開始的童聲慢慢變成了少年音。

這一不尋常的變化，讓曲梨的警惕心更是提了起來。

她剛想說……不想，就被卡卡捂住了嘴巴。

“別回答他！”卡卡焦急的堵住了曲梨的嘴，顯然它是知道法布利要說什麽的。

但是卡卡能堵住曲梨的回答，卻堵不住系統的聲音。

“小姐姐呀，你想要更多積嗎？更多星霜嗎？……恢覆成人身嗎？……”

明明是少年音，但曲梨卻覺得這幾句話比喬晚園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更充滿著誘惑。

曲梨把卡卡的手從嘴上拿下來，無視了卡卡焦慮的眼神，擡頭望向高遠的天頂，那裏明亮而璀璨，是一切光源的聚集地。

“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吧。”

“嘻嘻！小姐姐！想得到更多就請選擇我們更高級別的副本——自由副本吧！”

卡卡惡狠狠的瞪視著天頂中央，先曲梨一步大聲吼叫道：“去你嗎的自由副本！我們不去！”

曲梨看卡卡這麽大反應，神色一沈，這個所謂的自由副本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東西。

大廳中，法布利的聲音還在回蕩，它仗著沒有實體，只有聲音，在大廳裏充斥著它的笑聲。

“嘻嘻，小姐姐，自由副本可是好東西呀，好多玩家想去還去不了呢！”

卡卡憤怒了半天，發現自己沒辦法奈何法布利這個奇葩系統，只能臉色凝重的抓著曲梨的衣服低吼道：“別去，那個副本不能去！”

曲梨抱著卡卡小小的粉熊身體，感受其不住的顫抖，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憤怒的。

她摸了摸卡卡的後背，想讓其放松一些。

“別急。”

“你知道自由副本是什麽，對嗎？”

曲梨低下頭，看著卡卡的豆豆眼，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
卡卡顫抖的身體慢慢平覆下來，他發現曲梨暫時沒有直接答應的跡象，焦急的心情變的平緩了一些。

它握著拳頭，放在曲梨手心上道：“自由副本也叫S級副本，是比所有基礎副本都高一級別的副本，也算是高階玩家聚集的地方。”

曲梨邊聽邊點頭，反握住了卡卡的拳頭。

怪不得法布利向她推薦自由副本，原來是她通關的速度太快，被系統嫌棄了。

卡卡看了看被握住的小手，頓了頓，才擡頭雙眼緊緊盯著曲梨，說：“這個副本在玩家中叫……死亡副本……”

“因為它是可以真正死人的副本，凡是在副本中死了就是真的死了，不再能重啟，所以……這些個副本是可選項目……”

“這些？”曲梨聽到了一點點跟她想法不太一樣的字眼。

“對，這些。”卡卡點頭，“死亡副本是一個大類別，跟A/B/C那些級別的是一樣的，具體的場景有很多，但不變的是……這裏死了就是真的死了，現實裏面也是會死去的那種。”

“所以，所以……”卡卡越說越激動起來，“我不想你去！”

曲梨了解的點點頭，怪不得自由副本會被玩家叫死亡副本，進去了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，不過……

“那死亡副本的獎勵呢？也很高吧？”

曲梨問出剛才法布利蠱惑她的點，既然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，那肯定相應的也是高獎賞，不然傻子才會選這個。

卡卡聽到曲梨關心獎勵，沈默下來。它不太想告訴曲梨這個結果，但……就算它不說，曲梨也是會知道的，畢竟這裏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法布利在。

“是很高，只要你能殺死玩家，就能得到他全部的積分和星霜碎片……”

卡卡艱難的一字一頓的說完這段話，就把臉轉了出去，它不想看見曲梨臉上心動的貪婪神色，有多少人是被這個獎勵蠱惑著進入死亡副本，包括當初的它。

很快，頭頂傳來曲梨平穩的聲音，“怪不得，這才對嘛！”

卡卡擡頭，“哪裏對了？”

曲梨解釋道：“我原本還奇怪，通關要一億分，但A級副本的通關獎勵才五千分，那這樣算需要通關A級副本兩萬次才能得到這麽多分，還不算之間使用的積分。”

“如果按一星期通關一次計算，兩萬次需要多少年，那不是一輩子都在游戲裏出不去嗎？”

“這種註定無法通關的游戲怎麽會有人還去玩呢？永遠到不了的終點是沒有意義的。”

“先前我知道了錨點的玩法，覺得這種方法確實可以加快游戲的進程，但還是太慢了，而且錨點任務也不是每個副本都有，概率太小，沒有普片性，那就不是正確解。”

“現在看來，死亡副本才是這游戲的真面目，是能快速淘汰玩家，又能增加通關可能的方式。不然靠那幾個基礎副本打出來的積分，通關就這輩子都不用想了。”

卡卡聽完曲梨的分析才覺得她說的是對的，但……對歸對，它一點都不想曲梨去冒這個險。

“我……我不想你去，哪怕……不恢覆……也沒什麽……”

卡卡低著頭，喃喃道。非常的喪氣和不高興。

曲梨笑著搖了搖頭，她點點卡卡的小鼻子道：“既然死亡副本是這個游戲的真相，那你覺得想不去就可以不去嗎”

“當然！”卡卡快速答道，“既然副本問你，當然可以選不！”

“要是能不選就把你丟進去，系統才不會來問你呢！”卡卡撇撇嘴道，對著破系統是一臉的不屑。要不是系統沒有實體，而且貌似比他們高維，它都想上去扇它兩巴掌了。

曲梨聽著孩子氣的話，哈哈笑起來。

“它是不能直接丟我，但它可以蠱惑我。”曲梨笑著道。

“每個來這裏的人都是帶著執念來的，總有所想所需之物。不然就不會成為法布利的玩具了，不是嗎？”

“既然已經在這裏了，我們也想要通關，那就只能按法布利寫好的劇本走下去。”

“死亡副本即是危險也是機會。”

“秦灼羽，讓我們一起通關吧。”

曲梨跪坐在大廳中央，腿上是面對面看著她的粉色小熊。光芒從頭頂照射下來，這一刻卡卡突然覺得曲梨異常的美麗，仿佛全身都在散發著聖光。

***

常紅新村，一棟老舊的筒子樓。

四樓的一家住戶到了深夜還在摔摔打打，發出巨大的響動和爭吵聲，不過這一點在這個如同貧民窟一般的小區中並不少見，因此也沒人沖過來說他們擾民。

趙可蘿提著裝著燒烤的白色泡沫紙盒晃晃悠悠的上樓梯，上了四層，站在了已經看不清門牌號的401門口。

隔著掉漆的木質門，她都可以聽見裏面的叫罵聲。這是這棟樓唯一一家沒有換防盜門的住戶。而這原裝的木頭大門顯然已經超過了服務期限，上面斑駁的不行不說，就連合頁處都可以看見成堆的銹漬。趙可蘿推門這會，吱呀作響不說，還巴巴掉渣。動靜一點都不比裏面的爭吵聲小。

“我回來了！”

趙可蘿笑容滿面的從門口跳出來，大聲的說道。

屋內原本在爭吵的一男一女頓時聲音一停，就連廝打的動作都仿佛按下了暫停鍵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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